第19章三合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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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三合一
第19章
“那謝總覺得我應該怎麽對你？”喬橙看著謝舟伸出來的手，秀眉擰到了一起，眼瞼慢擡，睨著他說，“看來謝總是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。”
謝舟迎著她淡漠的視線，手指慢慢蜷縮收回，喉結輕滾，“什麽話？”
“不要出現在我面前。”喬橙杏眸裏淌著光，只是光裏看不到一絲暖意，“看到你我覺得惡心。”
犀利的話語仿若鈍刀子一樣插上謝舟的心，那句“惡心”讓他心寒到了極致。
曾經的喬橙溫柔善良，對他更是好的無法形容，他要做什麽，她都會答應，合理的不合理的，她都沒有意見。
她對他的愛彰顯的每個細節裏，他的生日，她每每都會準備的很隆重。
他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，她都記得，就連家裏長輩過生日，她也會想著送上禮物。
五年來，她從未對他說過一次重話，也從來沒有惹惱過他，她在他面前，似乎一點脾氣都沒有。
可現實在……她竟然說惡心。
原來他在她心裏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，看一眼都會不適。
他就這麽糟糕嗎？
“橙橙，”謝舟心裏好像翻騰著巨浪，浪頭卷起的瞬間砸的他骨骼生疼，下意識的，他啟唇解釋，“你是不是還因為賀綿綿的事在生我的氣？那天她去找你真的不是我同意的，我也不知道她去找你的事。”
“對了，她是不是講了些莫須有的話，你千萬不要相信，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“以前沒有，以後更不會有。”
“我的心裏只有——”你。
後面那個“你”字還未吐出，喬橙出聲打斷，“謝舟你夠了，我沒時間聽你在這講這些有的沒的，你只要記住，不管是你還是你周圍的人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，至於其他的跟我有什麽關系。”
喬橙眸光落謝舟臉上，自動忽略了他那一臉受傷的神情，迎著他猩紅的眸子說：“你，更跟我沒關系。”
話落，她甩了下胳膊，擡腳朝前走去。
謝舟見她要走，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，顫抖著唇問：“你是不是喜歡蘇堯？”
不然，她為什麽就是不聽他解釋呢。
喬橙停下，轉身望著他，唇角輕揚，一字一頓道：“我喜歡誰跟你有關系嗎？”
“你真喜歡蘇堯？”謝舟堅持要她一個答案，“你告訴我是不是？”
喬橙甩開他的手，卷翹細密的長睫上染著氤氳的光，風吹亂了她的發絲，但她的聲音卻異常清晰。
謝舟聽到她說：“是，我就是喜歡。”
謝舟：“……”
須臾，謝舟再次握住喬橙的手腕，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，邊搖頭邊說，“不，你不能喜歡他，我不同意。”
“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，”喬橙甩開他手的同時，還給了他一腳，“關你屁事。”
“他有未婚妻的。”謝舟再也不是昔日那個冷靜自持的男人了，慌亂中，他手按在喬橙肩上，用力搖晃，“橙橙，你清醒一下，他有女朋友，你不能喜歡他。”
他力道很大，喬橙被他晃得頭暈起來，隱隱的還有惡心感。
她用力掙脫開，“謝舟，你再敢碰我一下試試，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。”
“對、對不起橙橙，我我剛才太急了。”謝舟見她臉色變白，低聲道歉，“橙橙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一時沒控制好情緒，但你要信我的話，蘇堯配不上你。”
“配不配的上是我自己的事。”喬橙淡漠道，“謝舟，請你擺正你的位置。”
她話裏話外句句都在向著蘇堯，謝舟聽後心像是在被刀子剜，忍著疼，他繼續說：“蘇堯不是好人。”
“他不是好人，你是嗎？”喬橙眼底沁著涼意，“謝舟，我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我了，不會再傻傻的相信你，我只信我看到的。我的眼睛告訴我，你更不是好人。”
她眼瞼一垂，話鋒一轉，“讓開！”
忽地，有車子停在了路邊，車窗緩緩降下，方圓探出頭喚了聲：“喬姐，”
喬橙看了方圓一眼，然後對謝舟說：“希望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。”
說完，毫不留情地離開了。
她走的堅定決絕，看都沒看身後的男人是如何用癡纏的眼神追隨著她，也更不知道，他落寞的樣子有多麽可憐。
直到車子消失不見，謝舟依然站在原地，風吹得他衣擺拍拍作響，細碎的短發也四散開。
原本被發絲遮擋住的眼睛，此時完全呈現出來，眼尾的那抹紅暈別提有多嚇人。
半晌後，不知道是風太大的原因還是其他，他眼瞼慢慢閉了下，隨後再睜開，似乎有什麽東西順著眼角流淌而下，隨後又消失在下巴處。
他像個孤寂的獨行者，落寞感受著悲涼，就連映在地上的影子，都透著難以言說的孤寂感。
喬橙不要他了。
喬橙真的不要他了。
心痛到極致是什麽感覺？
不能呼吸，每根神經都在抽搐，每節骨頭都是疼的，手無意識顫抖。前方的燈很亮，可他像是看不見了一樣。
他的世界裏除了黑暗便是黑暗。
橙橙……
方圓見喬橙臉色不好，抿抿唇，“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喬橙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“剛你和謝總在談什麽？”這是喬橙的私事，作為助理方圓是不應該問的，可方圓還有另一個任務，馬昭交代過她，一定要看好喬橙，關於她的任何事她都要了解並要及時告訴給他知道。
“他在求你原諒嗎？”方圓又問。
“嗯。”喬橙懶懶應了聲。
“姐，你答應了？”方圓問。
“怎麽會，我又沒病。”她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，她還沒那麽傻。
“那個姐，那你和蘇總……”方圓眼睫輕顫，“你不會是喜歡蘇總吧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她和蘇堯才不過見了兩面，怎麽可能會喜歡，她剛那麽講只是為了讓謝舟死心。
“沒有就好，沒有就好。”方圓說，“我打聽到那個蘇總已經有未婚妻了，姐，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傾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就是沒未婚妻喬橙也不會喜歡，她現在沒心情談戀愛，只想好好搞事業。
喬橙知道方圓擔心什麽，也知道她為什麽問這些，大抵是馬昭要知道她的想法，她抿抿唇，“我暫時除了工作不會考慮其他的事，你讓馬昭放心。”
方圓抿抿唇：“姐，你知道是昭哥讓問的嗎？”
喬橙勾唇道：“我又不傻，當然知道。”
兩人聊著聊著，喬橙手機響了下，她從包裏拿出，點亮屏幕，蘇堯給她發來了微信。
蘇總：[喬喬有件事我需要向你解釋下，是關於我訂婚的事。我確實訂過婚不假，但早在去年我們已經和平分手了，之所以沒有對外宣布主要是因為兩家還有生意上的合作，並且我們之前已經商議好，年底宣布分手的事。]
蘇總：[所以，我現在還是單身。]
蘇堯重點解釋下來就是想告訴喬橙，他現在單身，有資格追求她。
喬橙看著他發來的一大段話，眉梢輕輕挑高，回覆：[蘇總，你可以不用跟我解釋的。]
蘇總：[我不想讓你誤會。]
至於為什麽不想，喬橙沒細問。
隨後蘇堯又發了一條，[你什麽時候回京北？]
喬橙想了想，回覆：[我的工作還要幾天才能結束。]
蘇總：[好，知道了，那我不打擾你了。]
蘇堯有個其他男人沒有的優點，在分寸感這方面他把握的很好，不會給對方造成困擾。
喬喬：[好，再見。]
前腳剛結束聊天，後腳喬橙的手機又響了，她接通，“餵。”
“橙橙，剛我有句話忘了講，我對你——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
喬橙沒給謝舟說完的機會，想也沒想按下了結束鍵。
隨後是很熟悉的拉黑動作，行雲如流水，一看便知道做了很多次。
謝舟不死心，又撥打了一次，提示音是通話中，他再再再次被喬橙拉黑了。
張遜看著謝舟一言難盡的神情，小心問：“謝總，喬小姐又把你拉黑了嗎？”
話落，謝舟那張臉更暗了，手指交錯發出哢哢的響聲，聽得張遜膽戰心驚。
“我這還有手機號，您要不要再試試？”
“下次吧。”打了她也不會接，還會繼續拉黑。
“那咱們是回京北還是留在這裏？”張遜試探問。
“回京北。”謝舟明天還有幾場會議要主持，還有合同需要簽，這些都需要他親自去辦。
走前，他專門給喬橙訂了夜宵，並讓對方按照地址送過去。
張遜說：“謝總，您對喬小姐這麽好相信假以時日喬小姐會想通的，繼時她一定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邊。”
謝舟眸光落在窗外，小情侶正在街上卿卿我我，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，謝舟眼睛瞇起，想了想，他似乎從來沒和喬橙做過這樣的事。
他對她也從來沒有這樣的耐心。
工作忙的時候，他甚至會忘記她的生日。
提到生日，他突然有些記不起上次給她過生日是哪年了？三年前？還是四年前？
或者更早。
他是真記不清了。
看來，他還真是挺混蛋的，連她的生日都記不住。
喬橙這次拍攝代言，合作方很重視，所以她住的酒店也是H市最好的酒店。不是一般什麽人都能隨意進出的，所以安保方面喬橙從來沒有擔心過。
是以有人敲門的時候，她以為是方圓從外面買東西回來了，想也沒想直接打開，“方圓——”
“請問是喬小姐嗎？”眼前的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，看上去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員。
“是。”喬橙淡聲問，“你有事？”
“這是您的宵夜。”男人把餐盒遞過來。
“我的？我沒訂。”
“是為姓謝的先生訂的。”
“姓謝？”喬橙眼睛瞇起，隨後想起了什麽。
工作人員說：“您看我是給您拿進去，還是您自己？”
“我不認識那個姓謝的，麻煩你拿走。”說著喬橙把門重新關上。
她沒立馬離開，而是在門後站了片刻，隱約聽到男人在講電話：“張特助，你是不是搞錯了，人家說不認識謝總，對，就是不肯收，我說了，可喬小姐還是不收，我也是在沒辦法……”
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越來越小，然後是遠走的腳步聲。
方圓買東西回來，看到門口放著一個很大的袋子，裏面裝著很多吃的，她刷卡進門，然後拎著袋子問：“喬姐，這些是你買的嗎？”
喬橙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怎麽放門口了？”方圓進門後隨手放茶幾上，“不會是甲方送來的吧？”
“不是。”喬橙從臥室走出，淡聲說，“你想吃就吃，不吃就扔了。”
“……嗯？”方圓詫異道，“這可是H市最出名的養生粥，得需要排好久的隊才能買到，你不吃點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方圓發現了袋子裏的卡片，她拿出，定睛看了看，隨後驚訝說：“是謝總買的。”
喬橙走過去，接過卡片看了眼，一秒後把卡片撕碎扔垃圾桶裏。
方圓抿抿唇，“那這些？”
“扔了。”進衛生間前，喬橙再次強調，“記住，以後但凡謝舟送的東西一律都扔掉。”
方圓眨眨眼，她這次是真信了喬橙的話，喬橙對謝舟無感，更不會跟他覆合。
代言拍攝前幾天很順利，後幾天一直出狀況，先是天氣突變連著下了兩天的雨，接著是男演員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受了傷。
還有燈光師吃壞了肚子，在醫院裏住了兩天。
等所有人重新就位後，已經是四天後的事，相當於耽誤了四天的時間，所以，喬橙回京北的時間又延遲了四天。
她回到京北那天，京北在下雨，很大的雨。雨幕像是霧氣一樣，映得眼前氤氳蒙蒙的，什麽都看不清晰。
喬橙這次的行程並沒有公開，所以機場接機的粉絲不是很多，只有幾十個。她應粉絲要求和其中幾個人拍了照後上了來接機的車。
坐進去後，莫名感覺到了一股清冷的氣息，眼角餘光裏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，不太確定，她慢轉頭去看，發現坐在身旁的不是公司裏的人，而是謝舟。
謝舟怎麽在這？
喬橙蹙眉問：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謝舟遞上紙巾，唇角輕勾道：“我來接你。”
他為了來接喬橙連會議都推遲了。
相比他的開心，喬橙心情很糟糕，她又仔細看了眼四周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，“這不是我們公司的車？這是你的車？”
“是。”謝舟說。
難道她上錯車了？
這個想法剛冒出來，喬橙手機響了，方圓打來的電話，“姐，你在哪呢？我怎麽找了好久都沒看到你啊。”
“我在車上。”喬橙回。
“車上？哪個車上？咱們車裏沒你呀。”方圓朝車裏看了看，又朝四周看了看，剛才她急著放行李所以和喬橙分開了一下，誰知道才一會兒的功夫喬橙便找不到了。
她急死了。
“我在謝總的車上。”喬橙淡聲說道，“我去找你們。”
她掛斷電話，伸手去拉車門，還沒碰觸上，謝舟的聲音先傳來，“橙橙，我勸你這個時候先別下車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的粉絲都在外面，要是給她們看到你從我的車上下來，恐怕會有緋聞傳出。”
聽著像是在為喬橙考慮，可喬橙說過，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她了，她的字典裏再也沒有膽怯兩個字。
喬橙唇角輕揚，笑得很冷，“謝總還挺會為人著想。”
前排的張遜突然插話，“喬小姐，為了來接你，我們謝總把會議都給推了，特意提前兩個小時趕過來，我們謝總是真心對你好的。”
張遜本意是助攻，想多說些謝舟做的事，讓喬橙感動。畢竟女人只要感動了，下一步便會心動。
然而，他算盤打錯了。
“哦，是嗎？”喬橙輕嗤，“看來你們謝總很喜歡做些自我感動的事，不過，他的這種行為我很討厭。”
話音剛落，喬橙按下開門鍵，門打開，她側身下了車。
至於謝舟的那些“善意提醒”在喬橙眼裏反而是另一種威脅，她最討厭被人威脅了。
謝舟如意算盤落空，急忙下車來追人，“橙橙，你聽我說。”
喬橙的保姆車已經開到了前方，她低頭鉆進車裏前給了謝舟一句話：“謝舟，下次在做這樣的事等著收我的律師函。”
說完，她坐進了車裏，車門關上，連帶著擋住了謝舟炙熱的眼神。
他又再一次惹她生氣了，他怎麽就總是做不好呢。
張遜也從車上下來，把傘高過謝舟的頭頂，“謝總，別看了，喬小姐都走遠了，咱們也走吧。”
再不走，謝舟身上的衣服都要全淋濕了。
謝舟落魄的像個流浪者，固執地站在雨裏，一把揮開張遜的手，似是問他，也似是對他自己說：“我怎麽就做不到讓她開心呢。”
說話間，他手上傳來痛意，右手拇指剛剛結痂的位置再次流淌出血，順著雨水滴落到了地面上，隨後又流淌到了別處。
他手上的傷是來之前不小心弄得，鋒利的刀子劃上肌膚，痛意從手指蔓延到了心裏。
可和喬橙的無視相比，那樣的痛意似乎一點都不重。
橙橙，到底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呢。
關於剛才發生的那幕，也不是謝舟自己一個人想出來的，是陸承周軒言默一起想的，尤其是陸承還專門上網查了，什麽苦肉計，什麽纏著。
他把網上有用的帖子都覆制下來發給了謝舟，並告訴他，好女怕纏郎，追女人就得死纏爛打。
雖然謝舟對他的方法嗤之以鼻，可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。
所以才會有了今天他親自接機的那幕，好像適得其反了，喬橙看到他後非但沒有開心，反而更生氣了。
謝舟問張遜：“我做錯了嗎？”
張遜搖頭，“沒有，謝總您做的很好。”
謝舟身體後傾倚上座椅，指腹下意識輕觸腕表表盤，“那她為什麽那麽生氣？”
“可能是驚喜太大，喬小姐一時無法適應吧。”張遜隨意找著理由，他怕他不這樣講，謝舟又不知道發什麽瘋了。
老板最近這段時間的行為真的很異常，異常到讓人咋舌，例如時不時來個傷，不是手流血了就是其他地方流血。
以前白皙如玉的手，現在到處都是傷痕，小的大的都有。
看著便讓人很心疼。
還有工作起來也像是不要命似的，在決定接機之前，他可是連著兩天沒怎麽睡了，喬橙只看到老板突然出現很討厭，可她沒看到，老板眼瞼下方的烏青，還有布滿紅血絲的眸子。
還有越發消瘦的臉頰。
張遜心想，可別人沒追到，老板自己先有個好歹，那可真就瘋了。
車上，方圓忍不住猜想，喬橙怎麽會上錯車呢，想來想去也沒想通，她給喬橙遞上毛巾，問：“姐，你怎麽上錯車了？”
喬橙邊擦拭發絲邊說：“雨太大了，什麽都看不清，剛那輛車和咱們的車是一樣的。”
“什麽？一樣的？”方圓剛才只顧著看喬橙好不好，沒仔細看那輛車，她驚訝道，“真是一樣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喬橙把毛巾放一旁，伸手接過方圓地上的溫水，低頭喝了一口，隨後說，“除了車牌外其他都一樣。”
“……”楞了片刻後方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，“謝總是瘋了嗎，幹嘛買一樣的車？”
說完，她頓住，眼睛睜得很大，“謝總不會就為了讓你上錯才買的一樣的吧？”
喬橙和方圓的想法是一樣的，她也覺得謝舟就是故意的，故意買一樣的車讓她上錯。
方圓嘖嘖道：“謝總真是瘋了。”
話鋒一轉，她又問：“姐，你剛才從謝總的車上下來，不會被狗仔拍到吧？”
“今天雨大，應該不會。”為了預防萬一，喬橙沒等方圓去講，直接給馬昭打了電話，把剛才發生的那幕仔仔細細對他講了一遍，並叮囑，要是傳出什麽緋聞立馬刪除。
馬昭說：“知道了，我會處理。”
等他們講完電話後，方圓再次給喬橙遞上毛巾，“姐，要是謝總一直纏著你怎麽辦？”
方圓從來沒想過謝舟做事這麽瘋，他以前可不這樣的，清冷的像個仙人一樣，這是墜入凡塵了？！
“報警。”喬橙說，“再有下一次，立馬報警。”
“真要報警啊？”
“是。”
他自己都不要臉面了，她還給他留什麽臉面。
本以為報警的事喬橙也只是說說，沒想到她是來真的。
喬橙回到京北後，休息了兩天，再次開始工作，歌曲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，她只需要把後面的寫出來便萬事大吉。
這天心情好，加上宋曦正好在京北，兩人相約一起吃晚飯，上次見面吃的川菜，這次是粵菜，他們去的粵菜館。
好巧不巧，竟然在那裏遇到了蘇堯，算算日子喬橙和蘇堯也有好多天沒見了，蘇堯是跟朋友來的，幾個人相談甚歡便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共進晚餐。
蘇堯的朋友比他還健談，飯間說了很多趣事，喬橙和宋曦一直笑個不停，吃飯的氛圍很是和諧。
一直到結束，他們吃的都很開心，只是離開時發生了件插曲。
喬橙去洗手間的時候遇到了賀綿綿，她進去，賀綿綿出來，兩人直直打了個照面。
賀綿綿還是那副欠揍的神情，見到喬橙後，伸手攔住她，質問說：“喬橙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，追人都追到這裏來了。都跟你說了阿舟不喜歡你，你是聽不懂是不是？”
“賀綿綿你有病吧。”喬橙懟她，“你把謝舟當寶，在我眼裏他連根草都不如，追他？他也配。”
“你不是追他才來這裏吃飯的？”賀綿綿狐疑打量著喬橙，“我才不信，你肯定是為了追他才來的。喬橙，你真不要臉。”
兩年前賀綿綿罵她，她忍了，但現在不會。
在賀綿綿話音落下的同時，喬橙擡手給了她一巴掌，“這麽沒教養，今天我就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。”
“喬橙，你打我！”賀綿綿伸手去回打，被喬橙一掌揮開，喬橙冷聲說：“打的就是你這種沒教養的人。”
賀綿綿心裏也窩著火呢，現下又挨了打，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，她擼起袖子再次回打，人還沒碰到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。
“住手！”男人矗立在背光的地方，神情有幾許晦暗不明，下頜緊繃，身上的黑色西裝在風的吹拂下慢慢晃動。
他最近消瘦了太多，骨架越發的棱角分明。
“阿舟。”賀綿綿在聽到謝舟的聲音後立馬變臉似的隱去了囂張的氣焰，裝的可憐兮兮的走上前，“阿舟，喬橙打我。”
這幕和兩年前的那幕重合。
那晚也是在洗手間，賀綿綿捂著臉向謝舟哭訴喬橙的不是，男人眼裏湧著覆雜的情緒，再然後，謝舟要求喬橙給賀綿綿道歉。
畫面驚人的相似，時間像是從兩年前穿梭回兩年後，喬橙睨著謝舟，眼神裏沒有了那日祈盼期翼，輕嗤道：“謝總真是每次出現的都那麽及時。”
“這是又打算英雄救美嗎？”
“還要我向你喜歡的人道歉？”
她每說一句，便朝前走一步，“謝總這麽喜歡養狗，就應該知道，狗要栓好了，別亂放出來，不然咬了人，謝總也不會好過。”
她說狗的時候，眼神飄向了賀綿綿。
賀綿綿忘了裝柔弱，瞪眼說：“喬橙你說誰是狗呢？”
喬橙定定說：“說的就是你。”
“喬橙我跟你拼了。”賀綿綿快步走了過來，還沒靠近喬橙，便被謝舟一把攔住。
賀綿綿心裏一喜，忍不住猜測，謝舟是不是打算親自教訓喬橙，就像兩年前那樣？
他果然還是更在意她。
她身體一軟，再次學兩年前裝暈倒，“阿舟，我頭暈。”
不過預期中的那幕沒有發生，謝舟一把推開她，眼睜睜看著她倒在了地上，然後冷聲說道：“賀綿綿，你真以為我好騙是不是？”
兩年前他沒能站在喬橙那邊，他一直很懊悔，今晚他一定會給喬橙一個交代。
賀綿綿被眼前這幕搞懵了，淚眼婆娑說：“阿舟，阿舟你在說什麽，什麽騙不騙的，我沒騙你，從來沒有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她站起來去拉謝舟的手，再次被他拂開，謝舟叫了聲：“張遜。”
張遜走上前，把手機遞給賀綿綿，賀綿綿狐疑接過手機，低頭去看，手機上正在播放著一段視頻，是從門縫裏拍攝的。
兩個女人正在爭吵，忽地其中一個女人給了自己一巴掌，並對眼前的女人說：“看看他會信誰？”
視頻是兩年前的那晚，扇自己一巴掌的是賀綿綿，另一個女人是喬橙。
賀綿綿手一抖，手機掉到了地上，猛搖頭，“不是不是的，這不是我，這不是我，這個視頻是合成的。”
“這不是合成的。”張遜說，“你當時只顧著和喬小姐爭吵，沒註意到有人在拍自拍，更不知道你們已經被人家拍下來，賀小姐，你是自己去警察局還是要我送你去。”
“我為什麽要去警察局，我不去，我不去。”賀綿綿仰頭對謝舟說，“阿舟，你不能這樣對我。”
“我告訴過你的，別招惹喬橙，是你不聽話。”謝舟眉梢蹙起，壓低聲音說，“不聽話就要付出代價。”
他給了張遜一個眼色，張遜把賀綿綿帶離開。
許久後，四周才安靜下來。
戲看完了，喬橙轉身回走，謝舟攔住她，道歉：“關於兩年前的事，對不起。”
喬橙輕哼：“過了兩年再來道歉，這事也只有謝總你能做的出來。”
“我知道你受了委屈，只要你別再生我的氣，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。”謝舟說道。
“真的什麽都可以？”喬橙問。
“是，什麽都可以。”這會兒，喬橙就是讓謝舟上刀山下火海他都願意。
“那好，我要你滾遠點。”見謝舟呆楞著沒動，喬橙輕扯唇角，“我剛不說了嗎，你、滾遠點。”
喬橙眼神太過不屑，謝舟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揪了一把，說不上是更酸澀些，還是更疼。
“橙橙，我和這裏的老板很熟，我讓他們做了你愛吃的排骨，”謝舟強顏歡笑著轉移話題，“你跟我去吃好不好？”
“看來謝總不只言而無信，聽力還有問題，”喬橙一字一頓說，“既然讓你滾你不滾，那我走。”
“橙橙，你別這樣。”謝舟再次攔她。
喬橙見狀沒再說什麽，而是從口袋裏拿出手機，解鎖，輕觸屏幕按下三個數字，然後撥了出去。
隨後對那端說：“警察局嗎，我報警。”
謝舟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進警察局，可真是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，尤其是謝氏集團公關部的員工們，今晚大概又不能睡了。
果不其然，還真是沒睡成，忙到第二天清晨才把相關帖子刪除幹凈，把事情壓了下去。
事關老板，他們依然不敢松懈，又忙了一上午才算徹底結束。
另一邊，喬橙過得倒很是愜意，馬昭讓她休息一天，她今天在家哪裏都沒去，上午把曲子的結尾弄好，下去宋曦來江園找她，兩個人邊喝酒邊聊天。
宋曦嘖嘖說：“你膽子還挺大的，連謝舟都敢送警察局去，你是不知道網上亂成什麽樣了。”
喬橙輕晃酒杯，仰頭抿一口紅酒，“是他活該。”
“你真是不念舊情。”
“我跟他沒有舊情。”
宋曦對喬橙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心胸很是佩服，“當初你們剛分手的時候我還怕你會想不開，現在看來完全不用擔心了，喬喬你真是好樣的。”
喬橙眸光落在玻璃窗上，看著天邊的白雲說道：“畢竟愛了五年，最初的時候確實很難過，但想通後就沒事了，男人算什麽，有鈔票好嗎？”
“對，男人算個屁。”宋曦舉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下，“提前預祝你歌曲大賣。”
“謝謝。”喬橙喝完杯子裏的紅酒，又倒了一杯，“別每次都談我的事了，你呢？最近怎麽樣？”
“我好的很。”宋曦說，“每天過的很開心。”
喬橙打量著她，見她不像說謊，“那個小奶狗真不要了？”
“嗯，不要了。”宋曦說完，想起了什麽，嘿笑說，“昨晚遇到的那個蘇堯是不是喜歡你？”
“誰說的，”喬橙倚上沙發，“我們只是朋友。”
“他看你的眼神可沒把你當普通朋友。”宋曦擠擠眼，“我覺得他比謝舟靠譜，你可以考慮看看。”
“不是你說的嗎，要我好好搞錢。”喬橙推了宋曦一下，“怎麽又要我談戀愛了。”
“搞錢是很重要，但你要是有人照顧我也能放心啊。”宋曦拍拍喬橙的肩膀，“別因為謝舟把其他人都拒之門外。”
喬橙知道宋曦是為了她好，當初勸她離開謝舟也是為了她好，現在勸她試著接受其他的男人也是為了她好。
她是她最好的閨蜜。
喬橙不想談感情的事，舉高杯子，“來，喝酒喝酒。”
宋曦：“好，喝酒。”
斷斷續續的，她們喝了三個小時，今晚宋曦還有事情要做，天黑前她離開了江園。
她剛走沒多久，門鈴再次響起，喬橙以為宋曦又回來了，邊走邊說：“你這是忘了拿什麽？”
話落，她把門打開，含笑看向門外的人，下一秒，她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，伸手去關門。
謝舟先一步把手伸了進來，死死扒著門框說：“橙橙，我有話要講。”
喬橙跟他沒話說，他不松手，她便使勁關，第三次用力的時候，她聽到了門撞擊手背骨頭發出的哢哧聲。
像是…
骨頭斷了。
手被門夾那種感覺真是超級超級酸爽。
謝總的手估計要殘了。
說下，男配不是什麽惡心的角色哈，他是單身。
給老婆們筆芯，跟你們貼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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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
“那謝總覺得我應該怎麽對你？”喬橙看著謝舟伸出來的手，秀眉擰到了一起，眼瞼慢擡，睨著他說，“看來謝總是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。”
謝舟迎著她淡漠的視線，手指慢慢蜷縮收回，喉結輕滾，“什麽話？”
“不要出現在我面前。”喬橙杏眸裏淌著光，只是光裏看不到一絲暖意，“看到你我覺得惡心。”
犀利的話語仿若鈍刀子一樣插上謝舟的心，那句“惡心”讓他心寒到了極致。
曾經的喬橙溫柔善良，對他更是好的無法形容，他要做什麽，她都會答應，合理的不合理的，她都沒有意見。
她對他的愛彰顯的每個細節裏，他的生日，她每每都會準備的很隆重。
他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，她都記得，就連家裏長輩過生日，她也會想著送上禮物。
五年來，她從未對他說過一次重話，也從來沒有惹惱過他，她在他面前，似乎一點脾氣都沒有。
可現實在……她竟然說惡心。
原來他在她心裏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，看一眼都會不適。
他就這麽糟糕嗎？
“橙橙，”謝舟心裏好像翻騰著巨浪，浪頭卷起的瞬間砸的他骨骼生疼，下意識的，他啟唇解釋，“你是不是還因為賀綿綿的事在生我的氣？那天她去找你真的不是我同意的，我也不知道她去找你的事。”
“對了，她是不是講了些莫須有的話，你千萬不要相信，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“以前沒有，以後更不會有。”
“我的心裏只有——”你。
後面那個“你”字還未吐出，喬橙出聲打斷，“謝舟你夠了，我沒時間聽你在這講這些有的沒的，你只要記住，不管是你還是你周圍的人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，至於其他的跟我有什麽關系。”
喬橙眸光落謝舟臉上，自動忽略了他那一臉受傷的神情，迎著他猩紅的眸子說：“你，更跟我沒關系。”
話落，她甩了下胳膊，擡腳朝前走去。
謝舟見她要走，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，顫抖著唇問：“你是不是喜歡蘇堯？”
不然，她為什麽就是不聽他解釋呢。
喬橙停下，轉身望著他，唇角輕揚，一字一頓道：“我喜歡誰跟你有關系嗎？”
“你真喜歡蘇堯？”謝舟堅持要她一個答案，“你告訴我是不是？”
喬橙甩開他的手，卷翹細密的長睫上染著氤氳的光，風吹亂了她的發絲，但她的聲音卻異常清晰。
謝舟聽到她說：“是，我就是喜歡。”
謝舟：“……”
須臾，謝舟再次握住喬橙的手腕，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，邊搖頭邊說，“不，你不能喜歡他，我不同意。”
“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，”喬橙甩開他手的同時，還給了他一腳，“關你屁事。”
“他有未婚妻的。”謝舟再也不是昔日那個冷靜自持的男人了，慌亂中，他手按在喬橙肩上，用力搖晃，“橙橙，你清醒一下，他有女朋友，你不能喜歡他。”
他力道很大，喬橙被他晃得頭暈起來，隱隱的還有惡心感。
她用力掙脫開，“謝舟，你再敢碰我一下試試，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。”
“對、對不起橙橙，我我剛才太急了。”謝舟見她臉色變白，低聲道歉，“橙橙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一時沒控制好情緒，但你要信我的話，蘇堯配不上你。”
“配不配的上是我自己的事。”喬橙淡漠道，“謝舟，請你擺正你的位置。”
她話裏話外句句都在向著蘇堯，謝舟聽後心像是在被刀子剜，忍著疼，他繼續說：“蘇堯不是好人。”
“他不是好人，你是嗎？”喬橙眼底沁著涼意，“謝舟，我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我了，不會再傻傻的相信你，我只信我看到的。我的眼睛告訴我，你更不是好人。”
她眼瞼一垂，話鋒一轉，“讓開！”
忽地，有車子停在了路邊，車窗緩緩降下，方圓探出頭喚了聲：“喬姐，”
喬橙看了方圓一眼，然後對謝舟說：“希望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。”
說完，毫不留情地離開了。
她走的堅定決絕，看都沒看身後的男人是如何用癡纏的眼神追隨著她，也更不知道，他落寞的樣子有多麽可憐。
直到車子消失不見，謝舟依然站在原地，風吹得他衣擺拍拍作響，細碎的短發也四散開。
原本被發絲遮擋住的眼睛，此時完全呈現出來，眼尾的那抹紅暈別提有多嚇人。
半晌後，不知道是風太大的原因還是其他，他眼瞼慢慢閉了下，隨後再睜開，似乎有什麽東西順著眼角流淌而下，隨後又消失在下巴處。
他像個孤寂的獨行者，落寞感受著悲涼，就連映在地上的影子，都透著難以言說的孤寂感。
喬橙不要他了。
喬橙真的不要他了。
心痛到極致是什麽感覺？
不能呼吸，每根神經都在抽搐，每節骨頭都是疼的，手無意識顫抖。前方的燈很亮，可他像是看不見了一樣。
他的世界裏除了黑暗便是黑暗。
橙橙……
方圓見喬橙臉色不好，抿抿唇，“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喬橙搖頭：“沒事。”
“剛你和謝總在談什麽？”這是喬橙的私事，作為助理方圓是不應該問的，可方圓還有另一個任務，馬昭交代過她，一定要看好喬橙，關於她的任何事她都要了解並要及時告訴給他知道。
“他在求你原諒嗎？”方圓又問。
“嗯。”喬橙懶懶應了聲。
“姐，你答應了？”方圓問。
“怎麽會，我又沒病。”她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，她還沒那麽傻。
“那個姐，那你和蘇總……”方圓眼睫輕顫，“你不會是喜歡蘇總吧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她和蘇堯才不過見了兩面，怎麽可能會喜歡，她剛那麽講只是為了讓謝舟死心。
“沒有就好，沒有就好。”方圓說，“我打聽到那個蘇總已經有未婚妻了，姐，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傾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就是沒未婚妻喬橙也不會喜歡，她現在沒心情談戀愛，只想好好搞事業。
喬橙知道方圓擔心什麽，也知道她為什麽問這些，大抵是馬昭要知道她的想法，她抿抿唇，“我暫時除了工作不會考慮其他的事，你讓馬昭放心。”
方圓抿抿唇：“姐，你知道是昭哥讓問的嗎？”
喬橙勾唇道：“我又不傻，當然知道。”
兩人聊著聊著，喬橙手機響了下，她從包裏拿出，點亮屏幕，蘇堯給她發來了微信。
蘇總：[喬喬有件事我需要向你解釋下，是關於我訂婚的事。我確實訂過婚不假，但早在去年我們已經和平分手了，之所以沒有對外宣布主要是因為兩家還有生意上的合作，並且我們之前已經商議好，年底宣布分手的事。]
蘇總：[所以，我現在還是單身。]
蘇堯重點解釋下來就是想告訴喬橙，他現在單身，有資格追求她。
喬橙看著他發來的一大段話，眉梢輕輕挑高，回覆：[蘇總，你可以不用跟我解釋的。]
蘇總：[我不想讓你誤會。]
至於為什麽不想，喬橙沒細問。
隨後蘇堯又發了一條，[你什麽時候回京北？]
喬橙想了想，回覆：[我的工作還要幾天才能結束。]
蘇總：[好，知道了，那我不打擾你了。]
蘇堯有個其他男人沒有的優點，在分寸感這方面他把握的很好，不會給對方造成困擾。
喬喬：[好，再見。]
前腳剛結束聊天，後腳喬橙的手機又響了，她接通，“餵。”
“橙橙，剛我有句話忘了講，我對你——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
喬橙沒給謝舟說完的機會，想也沒想按下了結束鍵。
隨後是很熟悉的拉黑動作，行雲如流水，一看便知道做了很多次。
謝舟不死心，又撥打了一次，提示音是通話中，他再再再次被喬橙拉黑了。
張遜看著謝舟一言難盡的神情，小心問：“謝總，喬小姐又把你拉黑了嗎？”
話落，謝舟那張臉更暗了，手指交錯發出哢哢的響聲，聽得張遜膽戰心驚。
“我這還有手機號，您要不要再試試？”
“下次吧。”打了她也不會接，還會繼續拉黑。
“那咱們是回京北還是留在這裏？”張遜試探問。
“回京北。”謝舟明天還有幾場會議要主持，還有合同需要簽，這些都需要他親自去辦。
走前，他專門給喬橙訂了夜宵，並讓對方按照地址送過去。
張遜說：“謝總，您對喬小姐這麽好相信假以時日喬小姐會想通的，繼時她一定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邊。”
謝舟眸光落在窗外，小情侶正在街上卿卿我我，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，謝舟眼睛瞇起，想了想，他似乎從來沒和喬橙做過這樣的事。
他對她也從來沒有這樣的耐心。
工作忙的時候，他甚至會忘記她的生日。
提到生日，他突然有些記不起上次給她過生日是哪年了？三年前？還是四年前？
或者更早。
他是真記不清了。
看來，他還真是挺混蛋的，連她的生日都記不住。
喬橙這次拍攝代言，合作方很重視，所以她住的酒店也是H市最好的酒店。不是一般什麽人都能隨意進出的，所以安保方面喬橙從來沒有擔心過。
是以有人敲門的時候，她以為是方圓從外面買東西回來了，想也沒想直接打開，“方圓——”
“請問是喬小姐嗎？”眼前的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，看上去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員。
“是。”喬橙淡聲問，“你有事？”
“這是您的宵夜。”男人把餐盒遞過來。
“我的？我沒訂。”
“是為姓謝的先生訂的。”
“姓謝？”喬橙眼睛瞇起，隨後想起了什麽。
工作人員說：“您看我是給您拿進去，還是您自己？”
“我不認識那個姓謝的，麻煩你拿走。”說著喬橙把門重新關上。
她沒立馬離開，而是在門後站了片刻，隱約聽到男人在講電話：“張特助，你是不是搞錯了，人家說不認識謝總，對，就是不肯收，我說了，可喬小姐還是不收，我也是在沒辦法……”
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越來越小，然後是遠走的腳步聲。
方圓買東西回來，看到門口放著一個很大的袋子，裏面裝著很多吃的，她刷卡進門，然後拎著袋子問：“喬姐，這些是你買的嗎？”
喬橙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怎麽放門口了？”方圓進門後隨手放茶幾上，“不會是甲方送來的吧？”
“不是。”喬橙從臥室走出，淡聲說，“你想吃就吃，不吃就扔了。”
“……嗯？”方圓詫異道，“這可是H市最出名的養生粥，得需要排好久的隊才能買到，你不吃點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方圓發現了袋子裏的卡片，她拿出，定睛看了看，隨後驚訝說：“是謝總買的。”
喬橙走過去，接過卡片看了眼，一秒後把卡片撕碎扔垃圾桶裏。
方圓抿抿唇，“那這些？”
“扔了。”進衛生間前，喬橙再次強調，“記住，以後但凡謝舟送的東西一律都扔掉。”
方圓眨眨眼，她這次是真信了喬橙的話，喬橙對謝舟無感，更不會跟他覆合。
代言拍攝前幾天很順利，後幾天一直出狀況，先是天氣突變連著下了兩天的雨，接著是男演員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受了傷。
還有燈光師吃壞了肚子，在醫院裏住了兩天。
等所有人重新就位後，已經是四天後的事，相當於耽誤了四天的時間，所以，喬橙回京北的時間又延遲了四天。
她回到京北那天，京北在下雨，很大的雨。雨幕像是霧氣一樣，映得眼前氤氳蒙蒙的，什麽都看不清晰。
喬橙這次的行程並沒有公開，所以機場接機的粉絲不是很多，只有幾十個。她應粉絲要求和其中幾個人拍了照後上了來接機的車。
坐進去後，莫名感覺到了一股清冷的氣息，眼角餘光裏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，不太確定，她慢轉頭去看，發現坐在身旁的不是公司裏的人，而是謝舟。
謝舟怎麽在這？
喬橙蹙眉問：“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謝舟遞上紙巾，唇角輕勾道：“我來接你。”
他為了來接喬橙連會議都推遲了。
相比他的開心，喬橙心情很糟糕，她又仔細看了眼四周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，“這不是我們公司的車？這是你的車？”
“是。”謝舟說。
難道她上錯車了？
這個想法剛冒出來，喬橙手機響了，方圓打來的電話，“姐，你在哪呢？我怎麽找了好久都沒看到你啊。”
“我在車上。”喬橙回。
“車上？哪個車上？咱們車裏沒你呀。”方圓朝車裏看了看，又朝四周看了看，剛才她急著放行李所以和喬橙分開了一下，誰知道才一會兒的功夫喬橙便找不到了。
她急死了。
“我在謝總的車上。”喬橙淡聲說道，“我去找你們。”
她掛斷電話，伸手去拉車門，還沒碰觸上，謝舟的聲音先傳來，“橙橙，我勸你這個時候先別下車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的粉絲都在外面，要是給她們看到你從我的車上下來，恐怕會有緋聞傳出。”
聽著像是在為喬橙考慮，可喬橙說過，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她了，她的字典裏再也沒有膽怯兩個字。
喬橙唇角輕揚，笑得很冷，“謝總還挺會為人著想。”
前排的張遜突然插話，“喬小姐，為了來接你，我們謝總把會議都給推了，特意提前兩個小時趕過來，我們謝總是真心對你好的。”
張遜本意是助攻，想多說些謝舟做的事，讓喬橙感動。畢竟女人只要感動了，下一步便會心動。
然而，他算盤打錯了。
“哦，是嗎？”喬橙輕嗤，“看來你們謝總很喜歡做些自我感動的事，不過，他的這種行為我很討厭。”
話音剛落，喬橙按下開門鍵，門打開，她側身下了車。
至於謝舟的那些“善意提醒”在喬橙眼裏反而是另一種威脅，她最討厭被人威脅了。
謝舟如意算盤落空，急忙下車來追人，“橙橙，你聽我說。”
喬橙的保姆車已經開到了前方，她低頭鉆進車裏前給了謝舟一句話：“謝舟，下次在做這樣的事等著收我的律師函。”
說完，她坐進了車裏，車門關上，連帶著擋住了謝舟炙熱的眼神。
他又再一次惹她生氣了，他怎麽就總是做不好呢。
張遜也從車上下來，把傘高過謝舟的頭頂，“謝總，別看了，喬小姐都走遠了，咱們也走吧。”
再不走，謝舟身上的衣服都要全淋濕了。
謝舟落魄的像個流浪者，固執地站在雨裏，一把揮開張遜的手，似是問他，也似是對他自己說：“我怎麽就做不到讓她開心呢。”
說話間，他手上傳來痛意，右手拇指剛剛結痂的位置再次流淌出血，順著雨水滴落到了地面上，隨後又流淌到了別處。
他手上的傷是來之前不小心弄得，鋒利的刀子劃上肌膚，痛意從手指蔓延到了心裏。
可和喬橙的無視相比，那樣的痛意似乎一點都不重。
橙橙，到底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呢。
關於剛才發生的那幕，也不是謝舟自己一個人想出來的，是陸承周軒言默一起想的，尤其是陸承還專門上網查了，什麽苦肉計，什麽纏著。
他把網上有用的帖子都覆制下來發給了謝舟，並告訴他，好女怕纏郎，追女人就得死纏爛打。
雖然謝舟對他的方法嗤之以鼻，可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。
所以才會有了今天他親自接機的那幕，好像適得其反了，喬橙看到他後非但沒有開心，反而更生氣了。
謝舟問張遜：“我做錯了嗎？”
張遜搖頭，“沒有，謝總您做的很好。”
謝舟身體後傾倚上座椅，指腹下意識輕觸腕表表盤，“那她為什麽那麽生氣？”
“可能是驚喜太大，喬小姐一時無法適應吧。”張遜隨意找著理由，他怕他不這樣講，謝舟又不知道發什麽瘋了。
老板最近這段時間的行為真的很異常，異常到讓人咋舌，例如時不時來個傷，不是手流血了就是其他地方流血。
以前白皙如玉的手，現在到處都是傷痕，小的大的都有。
看著便讓人很心疼。
還有工作起來也像是不要命似的，在決定接機之前，他可是連著兩天沒怎麽睡了，喬橙只看到老板突然出現很討厭，可她沒看到，老板眼瞼下方的烏青，還有布滿紅血絲的眸子。
還有越發消瘦的臉頰。
張遜心想，可別人沒追到，老板自己先有個好歹，那可真就瘋了。
車上，方圓忍不住猜想，喬橙怎麽會上錯車呢，想來想去也沒想通，她給喬橙遞上毛巾，問：“姐，你怎麽上錯車了？”
喬橙邊擦拭發絲邊說：“雨太大了，什麽都看不清，剛那輛車和咱們的車是一樣的。”
“什麽？一樣的？”方圓剛才只顧著看喬橙好不好，沒仔細看那輛車，她驚訝道，“真是一樣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喬橙把毛巾放一旁，伸手接過方圓地上的溫水，低頭喝了一口，隨後說，“除了車牌外其他都一樣。”
“……”楞了片刻後方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，“謝總是瘋了嗎，幹嘛買一樣的車？”
說完，她頓住，眼睛睜得很大，“謝總不會就為了讓你上錯才買的一樣的吧？”
喬橙和方圓的想法是一樣的，她也覺得謝舟就是故意的，故意買一樣的車讓她上錯。
方圓嘖嘖道：“謝總真是瘋了。”
話鋒一轉，她又問：“姐，你剛才從謝總的車上下來，不會被狗仔拍到吧？”
“今天雨大，應該不會。”為了預防萬一，喬橙沒等方圓去講，直接給馬昭打了電話，把剛才發生的那幕仔仔細細對他講了一遍，並叮囑，要是傳出什麽緋聞立馬刪除。
馬昭說：“知道了，我會處理。”
等他們講完電話後，方圓再次給喬橙遞上毛巾，“姐，要是謝總一直纏著你怎麽辦？”
方圓從來沒想過謝舟做事這麽瘋，他以前可不這樣的，清冷的像個仙人一樣，這是墜入凡塵了？！
“報警。”喬橙說，“再有下一次，立馬報警。”
“真要報警啊？”
“是。”
他自己都不要臉面了，她還給他留什麽臉面。
本以為報警的事喬橙也只是說說，沒想到她是來真的。
喬橙回到京北後，休息了兩天，再次開始工作，歌曲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，她只需要把後面的寫出來便萬事大吉。
這天心情好，加上宋曦正好在京北，兩人相約一起吃晚飯，上次見面吃的川菜，這次是粵菜，他們去的粵菜館。
好巧不巧，竟然在那裏遇到了蘇堯，算算日子喬橙和蘇堯也有好多天沒見了，蘇堯是跟朋友來的，幾個人相談甚歡便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共進晚餐。
蘇堯的朋友比他還健談，飯間說了很多趣事，喬橙和宋曦一直笑個不停，吃飯的氛圍很是和諧。
一直到結束，他們吃的都很開心，只是離開時發生了件插曲。
喬橙去洗手間的時候遇到了賀綿綿，她進去，賀綿綿出來，兩人直直打了個照面。
賀綿綿還是那副欠揍的神情，見到喬橙後，伸手攔住她，質問說：“喬橙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，追人都追到這裏來了。都跟你說了阿舟不喜歡你，你是聽不懂是不是？”
“賀綿綿你有病吧。”喬橙懟她，“你把謝舟當寶，在我眼裏他連根草都不如，追他？他也配。”
“你不是追他才來這裏吃飯的？”賀綿綿狐疑打量著喬橙，“我才不信，你肯定是為了追他才來的。喬橙，你真不要臉。”
兩年前賀綿綿罵她，她忍了，但現在不會。
在賀綿綿話音落下的同時，喬橙擡手給了她一巴掌，“這麽沒教養，今天我就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。”
“喬橙，你打我！”賀綿綿伸手去回打，被喬橙一掌揮開，喬橙冷聲說：“打的就是你這種沒教養的人。”
賀綿綿心裏也窩著火呢，現下又挨了打，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，她擼起袖子再次回打，人還沒碰到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。
“住手！”男人矗立在背光的地方，神情有幾許晦暗不明，下頜緊繃，身上的黑色西裝在風的吹拂下慢慢晃動。
他最近消瘦了太多，骨架越發的棱角分明。
“阿舟。”賀綿綿在聽到謝舟的聲音後立馬變臉似的隱去了囂張的氣焰，裝的可憐兮兮的走上前，“阿舟，喬橙打我。”
這幕和兩年前的那幕重合。
那晚也是在洗手間，賀綿綿捂著臉向謝舟哭訴喬橙的不是，男人眼裏湧著覆雜的情緒，再然後，謝舟要求喬橙給賀綿綿道歉。
畫面驚人的相似，時間像是從兩年前穿梭回兩年後，喬橙睨著謝舟，眼神裏沒有了那日祈盼期翼，輕嗤道：“謝總真是每次出現的都那麽及時。”
“這是又打算英雄救美嗎？”
“還要我向你喜歡的人道歉？”
她每說一句，便朝前走一步，“謝總這麽喜歡養狗，就應該知道，狗要栓好了，別亂放出來，不然咬了人，謝總也不會好過。”
她說狗的時候，眼神飄向了賀綿綿。
賀綿綿忘了裝柔弱，瞪眼說：“喬橙你說誰是狗呢？”
喬橙定定說：“說的就是你。”
“喬橙我跟你拼了。”賀綿綿快步走了過來，還沒靠近喬橙，便被謝舟一把攔住。
賀綿綿心裏一喜，忍不住猜測，謝舟是不是打算親自教訓喬橙，就像兩年前那樣？
他果然還是更在意她。
她身體一軟，再次學兩年前裝暈倒，“阿舟，我頭暈。”
不過預期中的那幕沒有發生，謝舟一把推開她，眼睜睜看著她倒在了地上，然後冷聲說道：“賀綿綿，你真以為我好騙是不是？”
兩年前他沒能站在喬橙那邊，他一直很懊悔，今晚他一定會給喬橙一個交代。
賀綿綿被眼前這幕搞懵了，淚眼婆娑說：“阿舟，阿舟你在說什麽，什麽騙不騙的，我沒騙你，從來沒有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她站起來去拉謝舟的手，再次被他拂開，謝舟叫了聲：“張遜。”
張遜走上前，把手機遞給賀綿綿，賀綿綿狐疑接過手機，低頭去看，手機上正在播放著一段視頻，是從門縫裏拍攝的。
兩個女人正在爭吵，忽地其中一個女人給了自己一巴掌，並對眼前的女人說：“看看他會信誰？”
視頻是兩年前的那晚，扇自己一巴掌的是賀綿綿，另一個女人是喬橙。
賀綿綿手一抖，手機掉到了地上，猛搖頭，“不是不是的，這不是我，這不是我，這個視頻是合成的。”
“這不是合成的。”張遜說，“你當時只顧著和喬小姐爭吵，沒註意到有人在拍自拍，更不知道你們已經被人家拍下來，賀小姐，你是自己去警察局還是要我送你去。”
“我為什麽要去警察局，我不去，我不去。”賀綿綿仰頭對謝舟說，“阿舟，你不能這樣對我。”
“我告訴過你的，別招惹喬橙，是你不聽話。”謝舟眉梢蹙起，壓低聲音說，“不聽話就要付出代價。”
他給了張遜一個眼色，張遜把賀綿綿帶離開。
許久後，四周才安靜下來。
戲看完了，喬橙轉身回走，謝舟攔住她，道歉：“關於兩年前的事，對不起。”
喬橙輕哼：“過了兩年再來道歉，這事也只有謝總你能做的出來。”
“我知道你受了委屈，只要你別再生我的氣，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。”謝舟說道。
“真的什麽都可以？”喬橙問。
“是，什麽都可以。”這會兒，喬橙就是讓謝舟上刀山下火海他都願意。
“那好，我要你滾遠點。”見謝舟呆楞著沒動，喬橙輕扯唇角，“我剛不說了嗎，你、滾遠點。”
喬橙眼神太過不屑，謝舟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揪了一把，說不上是更酸澀些，還是更疼。
“橙橙，我和這裏的老板很熟，我讓他們做了你愛吃的排骨，”謝舟強顏歡笑著轉移話題，“你跟我去吃好不好？”
“看來謝總不只言而無信，聽力還有問題，”喬橙一字一頓說，“既然讓你滾你不滾，那我走。”
“橙橙，你別這樣。”謝舟再次攔她。
喬橙見狀沒再說什麽，而是從口袋裏拿出手機，解鎖，輕觸屏幕按下三個數字，然後撥了出去。
隨後對那端說：“警察局嗎，我報警。”
謝舟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進警察局，可真是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，尤其是謝氏集團公關部的員工們，今晚大概又不能睡了。
果不其然，還真是沒睡成，忙到第二天清晨才把相關帖子刪除幹凈，把事情壓了下去。
事關老板，他們依然不敢松懈，又忙了一上午才算徹底結束。
另一邊，喬橙過得倒很是愜意，馬昭讓她休息一天，她今天在家哪裏都沒去，上午把曲子的結尾弄好，下去宋曦來江園找她，兩個人邊喝酒邊聊天。
宋曦嘖嘖說：“你膽子還挺大的，連謝舟都敢送警察局去，你是不知道網上亂成什麽樣了。”
喬橙輕晃酒杯，仰頭抿一口紅酒，“是他活該。”
“你真是不念舊情。”
“我跟他沒有舊情。”
宋曦對喬橙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心胸很是佩服，“當初你們剛分手的時候我還怕你會想不開，現在看來完全不用擔心了，喬喬你真是好樣的。”
喬橙眸光落在玻璃窗上，看著天邊的白雲說道：“畢竟愛了五年，最初的時候確實很難過，但想通後就沒事了，男人算什麽，有鈔票好嗎？”
“對，男人算個屁。”宋曦舉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下，“提前預祝你歌曲大賣。”
“謝謝。”喬橙喝完杯子裏的紅酒，又倒了一杯，“別每次都談我的事了，你呢？最近怎麽樣？”
“我好的很。”宋曦說，“每天過的很開心。”
喬橙打量著她，見她不像說謊，“那個小奶狗真不要了？”
“嗯，不要了。”宋曦說完，想起了什麽，嘿笑說，“昨晚遇到的那個蘇堯是不是喜歡你？”
“誰說的，”喬橙倚上沙發，“我們只是朋友。”
“他看你的眼神可沒把你當普通朋友。”宋曦擠擠眼，“我覺得他比謝舟靠譜，你可以考慮看看。”
“不是你說的嗎，要我好好搞錢。”喬橙推了宋曦一下，“怎麽又要我談戀愛了。”
“搞錢是很重要，但你要是有人照顧我也能放心啊。”宋曦拍拍喬橙的肩膀，“別因為謝舟把其他人都拒之門外。”
喬橙知道宋曦是為了她好，當初勸她離開謝舟也是為了她好，現在勸她試著接受其他的男人也是為了她好。
她是她最好的閨蜜。
喬橙不想談感情的事，舉高杯子，“來，喝酒喝酒。”
宋曦：“好，喝酒。”
斷斷續續的，她們喝了三個小時，今晚宋曦還有事情要做，天黑前她離開了江園。
她剛走沒多久，門鈴再次響起，喬橙以為宋曦又回來了，邊走邊說：“你這是忘了拿什麽？”
話落，她把門打開，含笑看向門外的人，下一秒，她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，伸手去關門。
謝舟先一步把手伸了進來，死死扒著門框說：“橙橙，我有話要講。”
喬橙跟他沒話說，他不松手，她便使勁關，第三次用力的時候，她聽到了門撞擊手背骨頭發出的哢哧聲。
像是…
骨頭斷了。
手被門夾那種感覺真是超級超級酸爽。
謝總的手估計要殘了。
說下，男配不是什麽惡心的角色哈，他是單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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